熊亮海猛的头，怒目而视。他眼睛不大，眯着，像深夜的狼。唐南和蓝幼平不由得后退一步，浑身紧绷，戒备。
可熊亮海的立即又缓和下来。
“抱歉，”他说，“你们跟我一起进来的，不会是你们。可是……一定是因你们而起。”
唐南和蓝幼平点了点头。
说完，熊亮海回身检查k先生的尸体。
唐南往前走了两步，蓝幼平伸手去拦，唐南朝他摆了摆手。他走到熊亮海身边，看他查验死尸。
k死了。熊亮海做的？他在装模作样么？毕竟，到目前为止，自己的猜测都是k和熊亮海之间可能有嫌隙。他们处于敌对状态，派出白衣人的是他们中的一个。
可是现在k死了，而熊亮海看似很惊讶，那表情可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“十几分钟之前死的。”熊亮海说。
唐南说：“我们回来的路上，跟踪我们的人发现我们回来，也就是在十几分钟之前。”
熊亮海掏出电话，下了一道命令，院子里的所有人谁也不准出去。
唐南闭上眼，把“笼”编织起来，猛的放出去，用尽全力覆盖整个建筑乃至整个院子。没有，一个灵能者都没有。紧接着唐南用法术一边读熊亮海的思想，一边问。
“刚才负责压制我们的那个精神者去哪了？”
“早就走了，在你那通电话之后。”熊亮海说，“你怀疑是他？”
唐南摇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“k是怎么死的？”
熊亮海也摇头：“不知道。身上没有发现伤口，得带去仔细查验。死前也没有任何痛苦。而且看起来……”
“还很满足？”
熊亮海点点头：“我需要查出k的死因，还有凶手。”
“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。我要在一个月内找到高颔首。”
“我刚下了命令，谁也不准离开。”
唐南盯着熊亮海。
难道他本就想阻止自己，故意设局不让自己离开？
唐南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。这么做投入太大，比这简单的办法多得是。
熊亮海似乎看出了唐南的心思：“你怎么想都好，我没时间向你解释。凶手既然这么轻易的进来杀人，除了可能是原本就在这房子里的人，还可能是你们带进来的。”
唐南窥探他的思想，在那里，这些话说的毫不犹豫。唐南确信，他说的是实话。
“凶手可能早走了。”唐南说。
“可能，但要证实。”
“他可能是自然死亡。”
熊亮海没有作声，现在确实还不能排除这个可能。
“即便是别人杀的，也不可能是我们。”唐南说，“你想想。我还有这么多未解之谜，又急于找到高颔首。我怎么会杀掉知情人，来拖慢自己的动作？你知道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，所以你该清楚我现在的处境。你不让我们离开，这正中凶手的下怀。”
熊亮海开始犹豫。谁有动机？谁有嫌疑？谁有时间？……
唐南发觉他的思路突然开始混乱起来，里面夹杂着k、高颔首、俞一雯、还有一个叫夏迎春的和一个叫林患失的。他的思路渐渐有序，但仍然含混，黑水公司、半生公司。毒药、器官衰竭、猝死……。熊亮海的思绪渐渐收拢，突然，思想噶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