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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 田小五 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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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快到晌午的时候,一连绵延三四天的雨雪突然就停了。虽然天空中还压着乌蒙蒙的苍云,可太阳却穿过过云团之间的罅隙,抓紧时间把金黄sè的阳光透shè在军寨所处的这块小山冈上。

    驮队运来的给养都已经收进了库房,驮马骡子也被人牵到军寨后面的马厩喂草喂料,小校场的一角再次空闲下来,除了一地的杂乱脚印,还有被人踩得到处都是的马骡粪便之外,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这地方在片刻之前是多么的热闹。刚才临时用来拴马的几根木桩如今又派上了新的用场。木桩之间已经牵扯上细麻绳,不时有边兵将士抱着铺盖过来,把打着各种颜sè的粗糙补丁的被褥抻摊在麻绳上一一他们要趁着好天气,把湿霉的被褥好好晾晒一回。很快地,这里就有了一条蓝蓝花花的风景线。

    军寨后面,几间空置多年的老营房突然变得热闹起来,大部分不当值的边兵都围聚在这里,瞧新鲜一样看着几家边户搬家。呀呀!边户竟然也能住在军寨里啊!这实在是太稀奇了!这简直比当边军冬天还能吃抱肚皮还要稀罕呀!难道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

    边兵一边悄悄议论着这不寻常的事,小声发表自己的“真知灼见”,一边对每一个在这几间营房里进出的女人品头论足。哪怕这几个女人个个都是削下巴凸颧骨一脸的菜sè,如今也穿着和他们一样臃肿的黑粗布棉袍子,一点都显不出身段,而且平rì里就是这些女人帮他们这些粗鲁汉子缝缝补补,说起来彼此都是熟面孔,可兵士们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,直到把每一个边户家的女人都盯视得面红耳赤,依旧没有罢休的意思。

    从更后面的一间大敞棚里突然传来一声拖长调子的吆喝:“开一一饭咧!开一一饭咧!”

    这声音显然比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吸引力更大,它就象散cāo时的号令,让围观的人群顷刻间就如退cháo的海水一般散去。早有准备的边兵们把手里的土碗筷子敲得震天价响,嘴里嗷嗷欢呼着,踏泥趟水地都朝着伙房蜂拥过去。

    胖墩墩的伙长跳在伙房门口的磨刀石上,很有气派地一遍又一遍地宣布:“鹿肉糜子酱菜汤,一人一大碗!白面饼子一人一个,黄面馍馍一人俩,糠菜团子随便拿!”他把手里的长柄马勺象矛一样地挥舞着,时不时地敲打一下那些想多吃多拿的不安分家伙。“指挥大人的话,让你们这帮浑球也沾个油荤!一一遭你娘!放下!饼子一人一个!”随着他的一声怒斥,马勺准确地敲在一个家伙手上……

    那个嘴馋的家伙缩回手,很不服气地骂道:“多拿个饼你嚎个鸟毛!关你瘟丧事啊!”

    伙长鼓了眼睛正要骂回去,伙房里又滚出一叠声的叫嚷:“闪开闪开闪开!小心烫着!”

    人群哗地分开一条道,两个伙兵一人拎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,一人端着个大筛筐,疾步穿过人群,一溜小跑着奔指挥所去了。伙长指着那两个兵,教训刚才的偷嘴家伙:“看见没有?大人们都还饿着肚子啦,就先给你们开的伙!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!”人群里也有人在骂。那家伙已经看见伙兵手里的筛筐里也是饼馍少糠菜团子多,也有些后悔自己多嘴,又发现自己犯了众怒,更是不敢再接口,红着脸缩了脖子,抓着自己的吃食肉汤挤出人群。

    伙长却不罢休,叉着腰追着那兵的背影依旧骂骂咧咧:“……鸟毛东西!中寨送粮食过来的兄弟也是一饼俩馍,你凭哪条多吃多占!连指挥老大人自己都只有这分量,你算哪根毛,还敢妄想吃两个饼子?……”

    田小五也混在人群里,慢慢地朝前挪动。但是他抢的位置不好,等他好不容易挤到汤锅前时,肉汤已经只见汤不见肉了。伙兵一勺子下去只给他盛了大半碗汤水。他看着没几点油花的“肉汤”,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,脸伙长喷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都没抹,便拖着脚步过去领自己那份吃食。

    绝大多数领到伙食的边兵都没回营房,他们端着碗,拿着吃食,就象一群归窝的野蜂般,又聚集到边户们的“新家”旁边,一边狼吞虎咽地啃咬着饼馍,一边兴致勃勃地继续瞅那几个女人。

    田小五并没在这里停留。他yīn着个脸就回了营房,然后把自己一屁股甩在大炕上。

    他坐在大炕的炕沿上,呆呆地望着门口脚地上爬着阳光。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,才端着碗一仰头,象喝酒一般,咕咕嘟嘟一口气把大半碗汤水全灌进肚子,然后撒气一样把陶碗使劲地砸在泥地上。

    大海碗哗嚓一声摔成大大小小的好几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