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催眠,那又是什么?
梦?
如果,之前没有听到顾满娇言之凿凿的说有恩人要等,有大仇要报,凌啸然或许会觉得这一切都是顾满娇上了紫光崖之后,在惊恐之下多了幻象。
想不出所以然,但也不愿相信顾满娇说的含恨重生。
思来想去破费精神,最后,凌啸然干脆就把这事放在一边不再去想。
沉思之中的凌啸然,睡着了似得半天没动一下。
悄悄醒来的姬云汐,尽力保持呼吸的平稳,听了好一会,才轻轻摸出袖中藏着的小刀。
那是她最好的姐妹送她的防身之物。
是用这个东西割断那冷酷男子的脖子,还是划开自己的手腕?姬云汐咬着嘴,暗恨自己从前懒怠,不肯跟着哥哥们学习拳脚功夫,以至于现在连偷袭旁人都没有把握。
她不是个爱哭的女子,此时的眼泪却好像怎么都擦不完。
太难忍的抽噎声,不知不觉的钻出口鼻,握着小刀的手,也因哽咽而微微颤抖。
“哼哼……”
耳边传来低沉的冷笑,下一刻,握着小刀的掌心,徒然一空。
刚刚睁开迷离泪眼,嘴巴就被一块破棉布塞住。
凌啸然没给姬云汐半点喘息挣扎的机会,便提猫狗似得拎着她纤弱的肩头,将她带出木屋。
月光下,雪地冰凉,凌啸然眯着的眼眸里,装着万年冰川。
拔了塞在姬云汐嘴里的破棉布,凌啸然的声音低沉冷郁:“想偷袭?还是自尽?”
“……”回答凌啸然的,是姬云汐紧抿双唇的倔强表情。
“哼哼……”凌啸然再次冷笑,回头看看木屋里熟睡的顾满娇:“若是满娇知道你半夜出来如厕,却被狼叼走了,大约会哭三五天吧!哭够了,该吃吃该喝喝,总不至于为你殉了去的。而这山里的野物,白白得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宵夜,定也会感激我不吝慷慨。”
姬云汐柔美的面容,露出悲凉:“既然如此,你又何必强留我再次?”
“是啊!”凌啸然玩味一笑,英俊五官,竟也能看出些市井无赖才有的痞性:“你自由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自由了,滚吧!”凌啸然说着抬手一推,将姬云汐推到院门外后,直接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从里头关好。
两根碗口粗的木棍,从里头顶住了院门,这无疑实在告诉姬云汐:请即刻离开,别想再回来。
看着凌啸然冷着个冰块脸,关好院门便要转身离开,姬云汐全身的力气都涌在双手,一对小拳头,握的颤颤发抖:“既然要赶我走,便将我防身的小刀还来!”
“哼哼……”面对姬云汐的愤怒,凌啸然只报以冷笑,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回了木屋。
半粒安神丸,丢进温热雪水,完全融化后,被送到睡着的顾满娇嘴边。
“听话,喝了这个再睡。”凌啸然半坐在床边,一手抱着顾满娇的脑袋,另一手将碗里的温水,喂了个溜干净。
“大叔,你真好。”
也不知顾满娇是在说梦话,还是半梦半醒间,还保持着礼貌教养,反正,她的这句话,五个字,顺利的软化了凌啸然的冰块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