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他们刘家真的有本事,能化作东风,让区区小妾扶摇直上,那这对于顾满娇或者凌啸然来说,也是好事一桩啊。
刘家夫人说的那些话,未尝没有道理。
福宁娘子要是再有个清白娘家做后盾,真要博一搏王妃的位置,未必不行啊!
多一副铠甲,总比穿着布衣上战场好啊,做养女就做养女,叫人一声爹娘,掉不了一两肉滴。
很快,顾满娇拿定了注意。
下轿之后,依着姑姑们的指点,将刘氏入葬的事办好。
等到回城之前,她主动走到了悲切伤心的刘家夫人面前:“逝者已矣,生者还需节哀。府中还有琐事需要料理,晚辈便不送您回府了。”
她对着刘家夫人自称晚辈,侧身福礼之时,也是行得闺阁之礼。
悲伤中的刘家夫人哽咽点头,拉着顾满娇的手,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套在她的手上:“好孩子,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,别太劳累了才是。等过些日子,过些日子咱们再细说啊!”
沉甸甸的玉镯,水头极好,翠色如竹。
别了刘家夫人后,搀着顾满娇缓缓而行的若冷姑姑扫了那镯子一眼:“她这镯子应是戴了几十年不曾取下的老物,竟也舍得送您。也不知是窘迫得紧了,还是对您太过看中呢?”
低头也看看那只镯子,想回头看刘家夫人一眼,又硬生生忍住:“不管她是真的看中我,还是借此做戏,反正东西我收了。晴天未必不下雨,万事皆有可能。咱们只管见招拆招吧!”
乘轿回府,一路入了内院,路过沁贵妃院门口的时候,一群正在做法的道士,引起了顾满娇的注意。
“那是再给死人超度?”顾满娇问。
若冷姑姑无声点头,抬手将顾满娇掀起的轿帘放下,不知是不想让她在看那边,还是不想那边的人看到她。
“福宁娘子请留步,我们贵妃娘娘有请!”很久不曾路面的落锦姑姑,一身墨色衣衫,低头站在路旁。
以往遇到沁贵妃身边的人拦路,跟在顾满娇身边的人,都会寻各种借口直接替顾满娇开路。
而这次,不等若冷姑姑开口,沁贵妃本人,便迈着雍容步态款款而来。
“怎么着,本妃请不动福宁娘子的大驾么?”
贵妃是皇帝的女人,是将军的亲娘,被她拦了去路,轿夫不得不停步。
若冷若晴两位姑姑屈膝施礼,刚要替顾满娇开口,坐在轿子上的顾满娇,便一掀轿帘:“落轿!”
走下小轿,让身边婢女替自己朝沁贵妃行大礼,礼毕之后,顾满娇上前两步到沁贵妃面前:“不知贵妃娘娘有何事要吩咐妾身?”
“你算哪个牌面上的东西,也配本妃吩咐你?”沁贵妃很是轻蔑的扫了顾满娇一眼,单手抚鬓的姿态,带尽雍容。
分明是你拦了我的路,现在又对我的如此轻蔑?
顾满娇微笑挑眉,也抬手抚鬓:“既然贵妃娘娘无事吩咐,那妾身便先退下了!”
“站住!谁许你退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