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没时间了。将就一下，泥土也能挡臭味。”正说着，二人拐过了几个弯，到了那鸽子楼的院落外头。
白日里从外头看，鸽子进进出出，到处都是“咕咕咕”，倒也挺悠闲。
可晚上看起来，这房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师父，这房子怎么看着有点怪怪的？”
“啊？”
“你有没有发现，这房子和别的楼都不搭调，就像从别处挪过来的一样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...这房顶总觉得特别大，和大明的形制不太像。”
“师父...我怕。这屋子该不会半夜三更就...孔家人半夜往里头扔东西，该不会是在喂这里的妖怪？师父！我们没有桃木剑啊！”
“你要再敢胡说我就在你的面罩上用针头戳个洞。”
“...”
“不说了吧？”
小陆连连点头。
“那就跟我走。”
说罢，两人一前一后朝那鸽子楼的大门走了过去。
门上挂着锁，但这对锦衣卫来说就是小事一桩，撬锁是基本功。
邵纲摘下手套，从包里拿出一根特制的细铁条捅进了锁眼里。他静气凝神，用那铁条在锁眼里头捅了几下。
“喀拉”一声，门上挂着的枕头似的“贵长春福字景泰蓝横开锁”就被撬了开来。
那大锁一开，邵纲用手托着锁头把锁放到了地上——景泰蓝的，摔坏了可惜。
随后，他拽着门环把门这么一拉。
“嚯！”
一股宛若实质的臭气像开闸泄洪般奔腾而出，隔着防毒面具邵纲都能闻出里头那震撼人心的可怕气味。
但，还好。泥土隔绝臭气的功效还不错，邵纲和小陆大致可以感受到这臭气“醇厚”，不过渗进防毒面具的臭味并不多，还在二人的忍受范围之内。但接下来，就是检验忠诚的时候了。
邵纲把挎包放在了外头，走到墙根拿起了他先前摆在那里的铁锨。隔着面具望着小陆。
小陆看不清邵纲的瞳仁指着哪里，两片厚底玻璃镜让看不清里头，但他即使是这样他也能感受到邵纲身上的怒意。他不敢有半点迟疑就去墙角也拿了一把铁锨，要是再不快些邵纲憋着的怒气就有可能发到他身上。
拿起铁锨，走到邵纲身边。邵纲纹丝不动，只是朝着门口对他歪了歪头。
“哦。”小陆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，在身后邵纲的注视下提着铁锨走向了大门口。
“师父！这些鸟粪快到我腰了！”
“你先挖一铲子，师父帮你把风。”
“好吧...”他无可奈何地举起铲子走了进去。
门口因为经常开关所以并没有鸟粪，但他往里头走了一步，情况都大不一样了。
环视一周，再抬头看。楼分两层，但是一楼和二楼之间没有楼板。若不是二楼有窗和一圈走廊，他还以为这二楼是假的二楼。走廊很窄，站在一楼楼梯口就能畅通无阻地看到房梁，还有房梁上密密麻麻的鸽子。
鸽子本来在房梁上睡觉，不过望见人进了屋它们也并不怕，只是咕咕地叫了两声便没了动静。
一只鸽子撅了撅屁股，一坨鸟粪从房梁直接落在一楼，屋子中间那半人高的鸟粪堆上头。
小陆回头望了一眼邵纲，举起了铲子，对准了鸟粪堆戳了一下...